一年半时间内，兄弟两人的董事长职务，接连被董事会“隔空”罢免。戏剧性的一幕，再次在曾经的“驾校第一股”ST东时（603377.SH）上演。 ST东时2月26日晚间公告，该公司董事会近日审议通过了罢免董事长的议案，正式罢免徐劲松的董事长职务。徐劲松也是一年多前被免职的前任董事长徐雄的哥哥。 高层突发变动，公司股价却不跌反涨。27日，ST东时涨停收盘，报收于2.31元。 徐劲松在任的一年多时间内，该公司高层人事变动频繁，经营状况也在恶化。该公司此前披露，预计2024年亏损6.2亿元至7.9亿元，亏损幅度较往年进一步扩大。控股股东和关联方违规占用的2.2亿元资金，至今迟迟未归还到位。如未按期整改，该公司还将直接面临退市压力。 一年半内两名董事长遭罢免 ST东时26日公告称，正式罢免徐劲松董事长职务的同日，该公司董事会提名委员会经过审核，同意选举孙翔担任公司董事长。上述两项提议在第五届董事会第二十二次会议上均获8票同意、2票弃权。 投出弃权票的2名股东，具有国资背景。其中，董事魏然2013年3月至今任北京汽车集团产业投资有限公司投资总监，董事杨骁腾现任北商资本管理(北京)有限公司执行董事。 而联名发起议案的4名董事，多在ST东时及相关公司任职多年。例如，王红玉2006年至今历任该公司财务处主任、副总经理，董事会秘书，目前担任董事、副总经理、财务总监。 对于罢免理由，发起罢免的闫文辉、孙翔、温子健、王红玉四名董事认为，徐劲松在任职期间，公司经营状况持续恶化，内部管理混乱，战略方向不明，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运营和未来发展。为维护公司及全体股东的利益，提议罢免他担任的公司董事长职务。 此次董事会会议召开也是一波三折。作为罢免对象，徐劲松本人未出席ST东时董事会会议。根据披露，上述四名董事今年2月13日联名提议，向董事长、董秘及全体董事送达《关于提议召开东方时尚驾驶学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会的函》，董事长、董事会秘书及全体董事于当日确认收到。但截至2月22日止，徐劲松在收到《提议函》10日内，未召集董事会会议并主持会议。ST东时副董事长闫文辉在徐劲松未出席会议的情况下，主持会议并审议通过了罢免他的议案。 事实上，这已不是该公司首次罢免董事长。 公告显示，2023年9月，该公司时任董事长徐雄，就因涉嫌操纵证券市场罪被批准逮捕，随后，他在当年10月的临时股东大会上被免去董事、董事长职务。同年11月，徐雄的哥哥徐劲松接任ST东时董事长，至今任职时间仅14个月。 除了董事长变动，近一年半以来，该公司的独立董事、董秘等职务变动亦十分频繁。2023年11月，时任董秘王红玉辞职，由孙晓锋接任。2个月后，孙晓锋也辞去该职。2023年12月，阎磊辞去独立董事等职务，接任的汪军民也在2024年6月辞职。2023年6月至今，该公司共披露了8份高管辞职公告。 经营恶化、退市风险高悬 人事变动频繁的同时，ST东时的经营状况也不断恶化。 ST东时网站介绍，该公司注册成立于2005年，总公司位于北京市大兴区，是北京唯一一家能够提供全准驾车型驾驶员培训的驾校。 近三年来，该公司业绩持续亏损。财报数据显示，2022年至2023年，该公司净利润分别为-0.74亿元、-3.75亿元。业绩预告显示，该公司预计2024年亏损6.2亿至7.9亿元，扣非净利润预计亏损3.54亿元至5.24亿元。据此估算，该公司近三年净利润亏损可能超过12亿元。 针对亏损原因，ST东时近期解释称，2024年受整体大环境及公司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的影响，公司驾驶培训业务板块及航空业务板块营业收入均不及预期，同比下降较为明显。此外，公司主营业务为驾驶培训，因业务需要，前期投入培训场地、设备等资产规模较大，所以培训期间长期资产的折旧摊销较大、固定成本相对较高，成本压降空间有限。 更严重的是，该公司还存在控股股东和关联方违规占用公司资金的问题，且目前仍未消除。根据上交所去年12月发出的监管函，该公司控股股东东方时尚投资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东方投资)及其关联方通过融资租赁、应收账款保理等方式，非经营性占用ST东时资金，占用余额约为2.20亿元。 截至2月15日，该公司控股股东及其关联方以现金方式累计归还占用公司资金0元。 这使得ST东时的退市风险高悬。根据上交所规定，上市公司被控股股东或控股股东关联人，非经营性占用资金余额达到2亿元以上，或占公司最近一期经审计净资产绝对值的30%以上，被证监会责令改正但未在规定期限内完成整改的，上交所将对公司股票实施停牌。停牌后两个月内仍未完成整改的，将对公司股票交易实施退市风险警示。此后两个月内仍未完成整改，将终止股票上市。 2月25日，上交所再次向ST东时发出监管工作函，涉及对象为上市公司、董监高、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。具体事由暂未公布。 控股股东资金流紧绷，要归还占用资金并非易事。目前，东方投资及一致行动人所持有的ST东时股份，已被高比例质押、冻结。 据公告披露，截至2月21日，东方投资持有该公司1.176亿股，其中6115万股处于被司法冻结及司法标记状态，占该公司总股本的8.48%。 除了司法冻结，东方投资及一致行动人部分持股已被司法拍卖。今年1月17日至1月18日，东方投资及一致行动人持有的1450万股，在网络平台被司法拍卖。26日上午，东方投资及一致行动人持有的878.25万股正在网络平台被司法拍卖，目前已有4人报名，当前拍卖价格为1580.84万元。 高层变动消息释放后，该公司股价不跌反涨。2月27日，该公司股价涨停，报2.31元/股。 ST东时2月21日披露，东方投资及一致行动人尚有5047.8万股(约占公司总股本的7.00%)拟进行司法拍卖。

（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）

【注：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“乾嘉笔记叙录与整理研究”（项目编号：19YJA751039）阶段性成果】

责编/韩拓 美编/段亚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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